1.1.1 危害公共安全

红火蚁喜欢在户内外电子设备中筑巢, 如空调、交通信号机箱、供电仪表等, 还会直接啃咬埋在土中的电线及电缆的绝缘层, 造成电路短路或设施故障, 甚至引起大面积停电事故^[11]。据统计, 每年美国因红火蚁对相关电器设施危害所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1 120万美元^[12]。在中国华南地区, 已发现红火蚁危害水利水电工程、变电站、信息通讯等电缆及设备等^[7]。

1.1.2 危害人类健康

红火蚁习性凶猛, 当蚁巢或个体受到干扰时, 会迅速蜂拥而出叮蜇攻击者, 其腹部螯针毒囊中的毒液会伴随每一次针刺而被注入被蜇物体内, 这种毒液中的毒素蛋白是已知致敏原中最有效的一类, 只需要微克就可以致敏并诱发过敏反应^{[13, 14]}。具有过敏及弱体质的人被红火蚁叮蜇后, 会剧烈感觉到火灼般疼痛, 随后出现红肿、痛痒、高烧等症状, 严重者还会出现休克甚至死亡^[15]。

1.1.3 危害农业生产

红火蚁是杂食性入侵害虫, 可直接取食并破坏黄瓜、高粱、大豆、玉米、马铃薯、黄秋葵和茄子等植物的种子、果实、幼芽、嫩茎和根部, 造成经济损失^{[16, 17, 18, 19, 20, 21]}。美国佛罗里达州茄科植物因红火蚁危害产量下降了50%, 德克萨斯州向日葵因其危害产量下降达40%, 加州的水果种植业、干果及酿酒业也都因其危害而增加了10%~40%的成本^[22]。广东省红火蚁严重发生区已经出现菜田出苗稀疏、稻田弃耕、果园丢荒等现象, 严重影响了当地农业生产^[7]。

1.1.4 危害生物多样性

红火蚁具有明显的种群竞争优势, 在新入侵地短时间内迅速发展成为优势种, 造成生物多样性降低和生态单一化^{[12, 23, 24]}。在澳大利亚东南部, 由于红火蚁的入侵, 绿纹树蛙90%的原有分布区已消失, 并被列为濒危物种^[25]。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红火蚁发生区, 节肢动物的物种丰富度下降到原来的40%^[26]; 而且红火蚁的攻击行为导致许多哺乳动物幼体致盲、四肢肿胀, 严重影响其活动能力, 增加被捕食的几率, 有些被攻击后直接致死^{[27, 28]}。红火蚁入侵将大大降低本地蚂蚁的丰富度和多样性, 甚至于取代本地蚂蚁^{[29, 30, 31, 32, 33]}。

红火蚁通过自然和人为的方式进行传播扩散。自然扩散主要是生殖蚁飞行或随洪水流动扩散, 也可迁巢作短距离移动^{[33, 34]}, 而人为传播主要是通过园艺植物、草皮、废土移动、堆肥、园艺农耕机具或设备、空货柜、车辆等运输工具的污染而作长距离传播^{[5, 9, 35]}。红火蚁扩展蔓延的速度是受自身生物学、适宜生境资源的多少和社会经济发展程度等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。当大量适宜生境资源存在时, 携带传播的途径多、频繁, 如花卉、苗木、草皮等长距离运输, 扩展可能性则大且速度快^[36]。

红火蚁在广东省扩散的10余年间, 带土花卉苗木是促其快速传播的高风险物品。黄俊等^[9]通过调查74种带土植物携带红火蚁的情况, 结果发现, 桉树苗、海枣、垂叶榕等17种植物携带红火蚁的比率超过1%, 属于高风险的带土植物; 而不同生产环境及栽培方式下红火蚁的发生情况也明显不同。李慎磊等^[37]研究发现, 城市移植草坪和绿化苗木区域的红火蚁发生非常普遍, 运输携带该害虫的传播风险极大。

薛大勇等^[38]利用CLIMEX和GARP生态位模型对红火蚁在中国大陆的潜在分布区进行了分析预测, 结果表明, 该虫在中国东南部的广大地区均可能适生或造成危害, 其自然扩散的北界可能达到山东、天津、河北南部和山西南部。陈浩涛^[39]应用GIS的Kriging空间插值功能对中国红火蚁的潜在分布区进行了预测, 认为中国安徽西南角, 浙江南部及濒临上海部分地区, 是红火蚁的适生区(介于严重发生和轻度发生之间)。

杭州, 位于中国东南沿海, 属亚热带季风气候, 四季分明, 光照充足, 年平均气温17.8 ℃。以具有庞大花卉苗木市场, 素有“ 中国花木之乡” 之称的萧山(杭州辖区)为例, 该地区历年来平均温度为16.8 ℃, 2011— 2014年的月平均温度1.3~32.6 ℃, 最低温出现在1月份, 但是该月份平均温度有逐年上升的趋势, 2014年1月份该数值为7.3 ℃(图1)。在美国, 通常把1月份的-17 ℃等温线作为红火蚁往美国北部入侵的北界。鉴于此, 从地区平均温度值来看, 红火蚁在杭州地区能越冬的可能性非常大。而且, 前人研究表明, 红火蚁无论是行为还是生理上均体现了较强的抗寒能力, 例如蚁丘精巧的结构, 使得蚁丘像个热的“ 绝缘体” , 因而红火蚁可以出现在蚁丘顶部温度为-2~-4 ℃寒冷的地方^[40]。而且红火蚁的过冷却点低于-6 ℃, 并且大部分是-9~-20 ℃^{[40, 41, 42]}, 这也为红火蚁越冬存活起到重要作用。

图1

Fig.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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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图1 2011— 2014年杭州萧山地区月平均温度Fig.1 Monthly mean temperature of Xiaoshan district, Hangzhou from 2011 to 2014 year

浙江是中国花卉苗木种植面积超过上万公顷的省份之一。据统计, 2015年浙江省花卉苗木生产面积达15.6万hm², 主要集中于杭州、宁波、绍兴、金华、湖州等5大产区。而杭州作为浙江的省会及知名的旅游城市, 其花木产业发展迅猛, 其中, 以萧山区花木市场所占份额最大。萧山已成为中国最大的花木集散中心之一, 综合经济指标名列全国前茅。根据萧山花卉协会统计, 2003— 2012年, 萧山花木产业发展取得长足进步, 面积由0.9万hm²发展到1.2万hm², 主要由绿化苗木、盆栽植物、草坪等组成, 主体为绿化苗木, 种植面积占96.7%, 盆栽植物产值占1.8%, 草坪等占1.4%。基于萧山花卉苗木供需、调运频繁, 而且带土花卉苗木是红火蚁快速传播的高风险物品^{[9, 37]}, 我们认为红火蚁随带土花卉苗木侵入杭州地区的风险非常大。